丝瓜
乡间小住时,人总如徜徉。乡人勤俭,房前屋后方寸大小的地儿,春来撒下几粒种,渐渐生出绿时,放上几根竹竿扶持,或各类豆角或各类瓜果,都生意兴旺起来。及至盛夏,长长短短的果实挂在藤蔓上,做菜时再来摘上几根,那是真的新鲜美味。
也有不必竹竿之类的,如南瓜北瓜之类,匍匐在地的,大朵大朵的花开起来,或黄或白,丝毫不为美,惹来蜂蝶成群。夏时,眼看着花落后果实长,小小的果实经土地阳光雨水滋养,膨胀地长着。走近前,左脚边一个大个头的,右手边又一个个头大的。仔细一看,那硕大的叶片下,还藏着好几个小个子呢!
有手巧的农人,会用长短相近的竹竿木棍之类做成篱笆,将菜畦圈绕起来。有时随手丢几粒花籽,有时不必,因为南来北往的鸟儿们也会热心带来红红粉粉的花开。于是,每日清晨,篱笆上穿满绿藤,绿藤上一朵一朵的小花,挂着昨夜的露。
这些大大小小的菜畦,与农人只是日常之事,但又分明是乡村一景。
父亲就有这样一个菜畦,就在自家门前。最初围着菜畦的篱笆是旧年的棉花秆,后来父亲将废弃不用的扫帚解开,用里面的竹枝围成篱笆。
春天时,父亲在菜畦中种上韭菜、黄瓜、茄子、豆角、葱、蒜,有一种豆角叫“五月鲜”,一到五月,就可以摘来吃;而父亲种的茄子更是能补给我整整一个夏天;韭菜种上几年才能割来吃,我用自己小时割过麦子的镰刀来割,父亲总心疼粗心的我将韭菜割得太参差;那黄瓜,往往是每次回来我先瞧的,因为如果正好有大小合适中看又中吃的,我一定摘下来,用菜畦边水管中的水略略一冲,就往嘴巴里送,脆生生的,那叫一个好吃!
但我最爱吃的,还是丝瓜。这一点儿父亲和母亲都是知道的,所以每年必在菜畦边种上几棵。每次从父母那边回来,必被他二人大包小包装满的袋子里一定也少不了它。
今年依然。往年这丝瓜只是沿着篱笆长,今年父亲特意给丝瓜打起棚架,这样丝瓜可以结得更多。 之所以文人特别喜欢乡村采风,除了更近距离体会收获的喜悦,嘿嘿,瓜田李下,总会有些什么艳遇吧? 有这样一个父亲真是幸福啊!
页:
[1]